作为同属米哈游的游戏《崩坏:星穹铁道》的新版本预热活动的一部分,这个活动虽然没有「原神FES」那么浩大但还是有一定人流的。在全国各大城市都有各自的活动;但在上海是活动最多的,因此不可避免地有很多人都报名。因此这次活动用了预约抽签制来报名——报名者先通过游戏官方所提供的问卷预约,之后官方对这些预约信息随机抽签,抽到的预约信息对应的玩家才能够收到来自官方的邀请前往。我非常难得地拥有了这么好的运气,在6月12日下午4点(抽签完成后官方发送邀请函的第一天)就收到了邀请。

在收到邀请前就已经做好了计划。由于这个学期的期末考试非常紧凑且正好在6月21日结束了第一阶段的5门考试(总共6门),我只能选择活动的最后一天6月22日作为出行意愿。显然西安到上海的铁路时长不会短,所以要想在日落之前赶上活动,我必须在午前到达上海——因此我在21日晚上就从西安站出发乘坐既有线动力集中式动车组列车,在第二天中午到达上海。回程的方式也类似;由于中签时间是6月22日16:00—16:45,在12:30到达上海后我仍然有比较充足的时间进行其他活动。而在我22岁生日(6月6日)那天惊闻“老老八”(01A01型客车)在5日早高峰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因此这次线下快闪活动也成为了我目击其最老的后代“伪八二世”的契机。

出发前的小插曲

6月12日收到短信时我正在给我的舍友们拍毕业照。当时我自然是大声庆祝,随后是将我的运气发送到了微博上。因为在“中奖”之前我就已经把往返的车票买好了,——主要是考虑到西安大学生很多,中奖名单公布之后可能会掀起一股空前绝后的西沪大运,导致票不好买,再加上后续忙于备考可能会忘记买票,——所以后来就继续备考,在立即按短信中的指引回复了参加意向之后就没有管了 。

6月15日,我突然收到了一条参加意愿的确认函。毫无疑问这也是官方的消息,但入场的时间由22号变为了20号。

我在预约时也没有勾选20号的任何选项——更何况那天我一早一晚一共有2门考试,就算是坐飞机也没办法按短信的时间到场。打开微博发现遇到这个问题的并不只有我一个,所以立刻去问客服了。幸而客服回复说是他们那边发送的问题,后续会重新更正;悬着的心就又放了下来。

在躲过一劫后,便带着欢快的心情继续备考了。由于不想因为考试成绩低下对此次行程的心情造成影响,这次的备考历程较往年显得更加精细;在这里就不再说了。

西安→上海(D121/4次列车,二等座)

在充满折磨的期末考试第一阶段结束之后和宿舍的同学及因他们即将毕业而来参加毕业典礼的家长们吃了一顿饭,随后便出发了。

去程乘坐的D121/4次列车前身是2016年5月15日起由T137/140升级而来的Z251/4次列车。在2024年初的调图之前,这趟列车21:14从西安始发,在次日的12:30到达上海;现在的D121/4次列车到达时间与之前无异,唯一的区别是比它的前身晚出发了2分钟。去程的列车时刻表保持了改为动力集中式动车组列车之前的不变,因此不难看出这也是既有线动集化的一部分。

这一天D124次列车在西安站的检票口是3B;这个检票口在几分钟前刚完成同样由直达特快“升级”而来的D44次列车的检票工作。

很快就到了D124次列车的检票时间。走出候车室、走进站台;晚间的西安站远没有下午时的那般“绿桶云集”——夕发朝至的直达动集们也已经发了一些了。由于车次号同样是三位数且第一个数字为“1”的西安—杭州直动采用的是备受诟病的第一代复兴号动集,我一直以为D124也会使用初代动集输送乘客;但实际上这趟车也使用第三代AD钙奶作为本务列车,因此估计乘坐体验会非常好。

走进车厢发现自己的运气并不是特别好——虽然购买的是靠窗的座位,但是我身边并没有车窗,而是两个车窗之间的内壁。对于全新一代动集来说窗户的宽度大概是其间距的2倍,所以我遇上的是那三分之一的不走运。不过这种车型的座椅间距非常大,我甚至需要让自己只坐座位的前四分之一才能够在由前排座椅背面展开的桌板上正常阅读活写字;座椅椅背和座垫的夹角可以达到120度,而且丝毫不用担心会杠到后排乘客的腿,加之每个座位都有充电插座,因此整趟旅程比之前Z44次列车的硬座体验好得多。这趟车不知道是车体本身的问题还是其他乘客要求的问题,我们这一节车厢的空调非常不稳定;乘务员几乎隔一个小时就来问我们“热不热”,然后跟车头呼叫要求调低空调温度。这位乘务员还说当时的情况是“整列车车头最凉快,我们车尾最热”,但也没有解释是什么原因。后来有另一位女乘务向远处的一位乘客欠身致歉说什么“众口难调”之类,伴以“车厢里年轻人嫌热老人嫌冷”等等,大约是知道了些缘由;但这空调每当开始制冷时冷气便凉的非常,——身边几位壮汉都不自禁地抱紧自己的身子不断摩搓,——过几分钟就又戛然而止,车厢又变得很热,这个问题可能跟车体有一些关系。当然这个车厢的换气功能非常不错,身边有几位吃大气味拌面的乘客气味仅持续了不到2分钟就由浓烈变为了没有。

列车从21时14分起便开始滚动播放一位在车厢厕所内抽烟的反面例子。按照广播所说,有一位乘客在今年6月初在D92次列车的厕所里吸烟触发烟感装置报警导致列车降速;这名乘客随即被车务要求在郑州站下车,罚款500元的同时列入失信人员名单,在半年之内无法再乘铁路。这位乘客下车时距离目的地的剩余里程并不退款。D92是我此行的回程列车;作为同样来往于西沪之间的列车,这趟车上反复播放此例子倒也十分合理。

列车在21时15分离开西安站,比时刻表上的安排提前了1分钟;但是蹊跷的是列车在全程没有明显的减速的情况下到达渭南时却晚点了8分钟,雪上加霜的是停靠时间又比预计时长多出了1分钟。随后列车在渭南到郑州这段大跨越区间抢回了8分钟,使得列车在3时16分到达了郑州。列车在7分钟后离开郑州,——此时列车仍然晚点了2分钟,——之后早点1分钟到达了商丘站。但早点的喜庆并没有持续太久;列车在商丘一直滞留到了5时07分才发车,这比预计出发时间晚了2分钟。不过随后列车沿陇海铁路到达徐州站时又早了2分钟,但在离开时又晚了4分钟。随后早点2分钟抵达蚌埠之后准点离开——这是这一天这次列车唯一一次正点从途径站出发。列车提前1分钟到达南京,随后晚点2分钟离开;加之苏南地区正值梅雨季节,在降水的同时乘客明显比之前的几站都要多,——这也是因为到长三角的时候已经是接近中午了,时间非常适合各类人士,——因此之后到达常州、无锡和苏州时分别有3、4、8分钟的晚点。在离开苏州站时,列车已经晚点10分钟;这对于时间本就不宽裕的我而言无疑是非常坏的消息。不过在苏州—上海区间列车蹊跷地抢回了这10分钟,甚至还比预计到达时间提前了5分钟。6月22日12时25分,我到达上海站,正式开始了这一次为期不到6个小时的上海行程。

到上海站之后因为这次来访时间紧任务重,所以火急火燎准备出站。由于正值饭点,我在家人的远程建议下决定前往金融街附近吃一顿松鹤楼的面。观看地图知道那家店位于这座本地人称为“新客站”的铁路站点的西北侧之后便按照指引冲出;因为这趟车在苏州上来的人重又把车厢全部填满,——当时整节车厢一下子就充满了淞沪地区的口音,——所以出站的人依然很多。由于上海站南北广场地铁线路的割裂性,这一顿饭也直接决定了后续的行程。

为了吃这一家苏式面馆走了大概500米不到。因为网上很多人评价这家面馆“一碗面就很能长胖”,所以出于对自身的清晰认知也就要了一碗古法焖肉面和一份素鸡。事实上,这焖肉确实比较肥——尽管整顿面只有这一块肉但是吃完之后已经能够明显有饱腹感。不过最终还是将面吃完了。在这家店刚坐定时店员便给我递上来一杯茉莉茶,清香的确缓解了车上十数小时周转的疲惫。

由于正在上海站北侧,吃完之后的上海地铁周转便从3、4号线开始了。

上海地铁

在这座城市进行短期的逛走,一日票自然是不能少的。办完之后便进站乘车;由于前几天上海地铁刚在合川路站发生过捅人事件,所以安检比去年来的时候严了很多。

进入车站之后就能看见熙熙攘攘的人群。这是我第二次到达上海火车站的北侧地铁站区——上一次还是世博回程的时候。由于当时急于赶车,——虽然当时因为错误估计了环线的时间而最终没有赶上,——并没有记得太多这个站台的模样,所以自然也谈不上熟悉与否,惟其和其他3、4号线共轨的站点结构类似。站台上关于1号线的换乘引导标识并不少,之后在回程的时候会根据这些标识前往上海站南侧的1号线站区。

随着走进一节4号线外圈运行的「奶嘴」04A01型列车,这次上海之行的主菜正式呈上。

3/4号线共线段

虽然并不是此行的一环,但作为各种经典的取景地,我还是在中山公园下了一次车。这时的中山公园站已经和去年8月来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车站在天花板下方加装了挡板,从挡板一些漏空来看可能会在其中嵌套一些电视或者其他。我个人推测这个电视会跟其他线路的类似,显示这两条线路的下次列车到达时间和终点站。后来仔细观察之后发现整个共线段都在安装这种高位白色挡板。

在等待下一趟列车前往宜山路的时候从对向驶来一辆「奶嘴」。这时才发现现在3、4号线的每一个车门旁都增贴了线路名;估计是最近几年越来越多的乘客都在这段共线区间上错过车。当然也有可能上次来的时候就有,但我确定当时我没有留意到。

宜山路(3/4/9号线新换乘通道开放首日)

我也是在预约抽签中奖之后才得知宜山路会在这一天开放新的换乘通道的;因此后来紧急增加了这一站的行程。

宜山路站是2000年12月26日随上海地铁3号线一起开通的;2005年的最后一天,4号线一期工程接入该站。2008年12月28日宜山路站接入9号线,原先的换乘通道就是在这时启用的;此时这个官方称为“临时通道”的走廊还无法前往4号线站区。2010年12月28日起,这个换乘通道可以进入4号线站区,但其上方的雨棚则是2012年2月26日加装的。雨棚所用的透光性材料和露天的环境让这个通道“冬冷夏热,下雨漏水”,一度让无数乘客叫苦不迭,并称之为“蔬菜大棚”——雪上加霜的是,这条临时换乘通道从两端进入都分别需要向上徒步行走五十余级台阶,没有自动扶梯。2013年上海地铁就已经开始计划对该站进行永久性地下换乘通道的建设,但由于附近凯旋路综合客运交通枢纽一直未完工而迟迟未能投入建设。2024年6月19日,上海地铁官方正式发布公告称同月22日宜山路将启用新地下换乘通道,大棚从当天开始不再使用。

原先的大棚因此也就即将完成它的使命——我估测上海施工队的效率应该还不至于能在老通道关闭的头十几个小时就把它拆得一干二净,所以也就前往再看它的最后一眼。这一站虽然还能够同时乘坐3号线和4号线,但4号线已经在虹桥路南侧离开3号线的轨道进入地下;为了能够看清大棚的位置,我还是在中山公园选乘了全程位于地上的3号线。到达宜山路后下了不少人;其中有很多人都是来体验新的换乘通道的。从北行的列车上走下,通过位于整个车站东侧的站台透过窗户向下一望,便能看到原先的大棚——此时的大棚已经拆去了一端,剩下的部分拆除估计还需要些时间。出站向这个通道的一处拐点走去,依然还能看到通道里的换乘导向标识。

前往大棚的路并不好找——在到达宜山路时工作人员千方百计地将站内的乘客们引导到新换乘通道,所以根本无法找到从站内前往老通道的方法——因此只能出站。回到车站3号线站区时发现车站的一个出口已经放满了半高屏蔽门;这个车站现时正在使用的栏杆式屏蔽门估计很快就要换乘高不少的这种屏蔽门了。

重新进站后我终于如工作人员们所愿进入了新的换乘通道。换乘通道冷气非常足,和梅雨季节外部闷热的天气形成了鲜明的对比;通道中部有一些照片介绍着上海地铁一些站点及其附近的历史。虽然通道转入了地下,但这并不影响换乘所要步行的总距离——在走了百来米后,终于从3/4号线区域走到了9号线站区。

从这里登上9号线,前往徐家汇换乘1号线,向北到这条上海最老地铁线路的出地段展开进一步的行程。

1号线车型收集

2024年6月5日早高峰后「老老八」(01A01型)列车再无音讯;很多同好们都说这超龄服役的元祖车确已经退役了。这时突然想起去年在锦江乐园只拍到过「伪八」;而仔细推理之后惊觉1997年起生产的那9列「老八」(01A03型)应当是下一批将舞台让给后辈们的车型,于是顿感压力,因此才有了参加这次游戏活动预约抽签的欲望。在徐家汇站下9号线换乘1号线,前往线路北段的地上第一站汶水路站。

上一次在徐家汇站台候车已经记不清是何时了;只记得高中政治课本上有无屏蔽门时期这座车站1号线站台的插图——这张插图之后1号线站台经历过一次大幅度的翻新,才有现在的模样。

遥想当年学这本书距今也已近7年了,光阴似箭之感油然而生;不论如何,这次碰运气的行程终于是随着我走上北行列车而正式宣告开始了。

共和新路是跨静安区和宝山区的一条街道,南起苏州河桥接成都北路,北至蕰藻浜桥接蕰川路。总长11.13公里,宽17至45米。沿路主要为住宅区。共和新路的南段修筑于1920年,因南面跨沪宁铁路接共和路而得名。1957年到1959年,共和新路向北延伸,两侧兴建工业区。2002年到2004年,南北高架共和新路段工程及上海轨道交通1号线北延伸段一期相继竣工通车;汶水路站则是北延伸段由上海火车站引出后的第一个地上车站,就“埋设”在共和新路立交桥的正下方。这座车站分成南北两个站厅,分别在中环路共和新路口的南北两侧,有分别能通往这个路口的各自一侧的两个路角。作为赶时间的乘客,在这里等待1号线列车的往来一能不受玻璃屏蔽门反光的困扰,二能以最快速度回到城中心,对我来说自然是最好的选择;过不了多长时间一列「老八」就驶来了。

2024年6月22日14:46—15:37在汶水路站拍摄的上海地铁1号线各机
01A03型(「老八」)
1-18(初代机) 1-19
01A04型(「伪八」)
1-34 1-36 1-37(末代「八」式)
01A05型(「胖头鱼」) 01A06型(「钢铁侠」) 01A07型(「钢铁侠二世」)
1-46 1-61 1-80

在等待到最初乘坐抵达汶水路的1-80号「钢铁侠二世」列车从北端南行返回到汶水路后,我便启程赶往作为来沪契机的活动现场了。在汶水路的50分钟内虽然见到了两台「老八」,但与「老老八」长相类似的「伪八二世」(01A02型)列车一台没有见到;再加上上次来上海遇到的「八」式列车只有「伪八」,于是跟同好们开玩笑说“伪八还在追我,二世一列不来”之后便遗憾离开了——只希望前不久刚完成架修的它们能够不那么快退役,让我之后还有机会能去收集。

在6月5日「老老八」完全退出服务之前服务车龄已经有30至32年,而新造的几节车厢车龄也已经有17年。「伪八二世」的原有车厢车龄与「老老八」最多也只差1年,新造的车厢车龄大约在15年左右;列车各部件也已经开始因为老化出现各种故障,其中包括但不限于车门无法正常开关、走字屏和广播报站异常、制动性能差和旧车厢出现裂纹等问题。备件缺少和维修困难的情况让现在仍在运营的这些「伪八二世」存活的时间充满未知性——虽然这些列车的拖车已经翻新并据称可以“继续运营14年”,但这14年间的不确定性因素还是太多了。不论如何,还是希望后续还能有机会去上海并且能够遇上比较好。

「老八」和「伪八」曾经都是由西门子公司因1号线自虹梅路(现锦江乐园)南延至莘庄生产的AC01型列车。「老八」在2022年已经全部完成大修,这些车的大灯均已经改为了白灯,灯罩由网格更换为了白胶板,门灯由卤素灯改为了LED灯;当然最明显的变化还是车头的车号格式由原先的蓝色粗体字“1XX”改为了黑色细体“010XX”;车头逃生门上的“当心”警示标志也被移除——这两个最为明显的特征成为了目前辨别「老八」和「伪八」最快的方式。这次遇到的「伪八」车头全部都是原先2号线「西瓜」因扩编而余下后与1号线新采购的扩编列车重组后并入1号线的;这些车启动时因控制车和中间车制动缓解的速度不同步而会有明显冲动。

鲁迅公园

前往鲁迅公园的活动会场是通过1号线南下后在人民广场站换乘8号线完成的。由于到达时已经是16时05分左右,到达虹口足球场站之后便直接出站,朝鲁迅公园走去。

「仲夏萤火之约」(微风礼堂)

让我得以来到上海的契机的活动终于轮到我来参加了。这一天是本次活动的最后一天,所以我预期的人数应该不会比前些天的多;加上此时突然开始下起大雨,这个时间段应该不会有什么人。然而事实上人依旧不少,可见人们的热情。我一摸背包发现自己并没有带伞,于是冒着雨走进会场;工作人员见我一身雨水便给我递了一件一次性雨衣。我因为担心雨衣影响行走时的机动性和灵活性而最终也没有穿;因此等我走到出口时另一位工作人员看我一身雨水又要递给我一个,但这次我终于是谢绝了(当然还是很感谢他们的服务的,绝对没有其他考虑)。

这位游戏角色凭借着官方所提供的剧情塑造起了一个“向死而生”的顽强天降青梅人设;简单干练的朴素性格在3个副版本的剧情渲染下深得不少玩家喜爱——剧情中的一次遇害(指被编剧设计在我们并不知情的背景下被“安全地杀害”以进入深层世界)让玩家暂别这个美好的角色之后更增了几分对这位角色的怀恋,从而进一步加深了玩家们对伊的情感。正如伊所言,“生命因何而沉睡?我想,是因为害怕从梦中醒来”——在很少有人真诚而温柔以待他人的当今现实生活中,这个角色毫无疑问也成为了一部分人的精神寄托。或许就像有些人所说,“只有现实失意的人才会称呼游戏里的角色为「老婆」「老公」之类”,但这是否也意味着游戏内的这些角色(虽或多或少各有缺陷,却)有着现实世界中更加难能可贵的品质呢?想到这里又突然想起近几年各城市相亲角对伴侣与日俱增的琐碎要求,更增添了几分讽刺感。

对我而言这位角色引起共鸣的地方倒是在于其对人生的理解。流萤在游戏中自称此前“仅仅是一个「兵器」”;加之伊身患(暂时)不可治愈的疾病,因此想要在短暂的寿命中作为一个「人」继续活下去。虽然我目前还没有查出什么不治之症,但人注定是要走向死亡的;正如泽林斯基曾经在其演艺生涯的成名之作《人民公仆Слуга Народа》中所言,我们虽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国籍抑或是家庭,但我们至少可以在人生中选择成为一个真正的人——惟有活出了自己的性格,兴许才能在死前不会为自己千篇一律的顺从与模仿而感到悲伤。 我们虽然未必是「兵器」,但难免会成为为了自己的前途而不得不重塑而得的冰冷模样;不如趁着今日风光留下自己的记忆。去年冬天走访铜川时8355/6/7/8次列车的列车长在与我闲谈时也说过类似的话;对我而言自然是非常认可的。人生无常,生死何时何故自然不能预判,因此只能珍惜当下的每一秒,做自己在当下认为是正确的事情,减少未来弥留之际的疚憾残念。因此流萤对于我在这一方面也算是一面镜子——能够遇到人生理念类似的朋友,不论是现实还是虚构世界都算是几分幸运了。

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想走走,用自己的双腿,再多感受下这个世界。我想去买橡木蛋糕卷,在匹诺康尼游戏中的一个地区的日子,我每天都会吃一个蛋糕卷,从第一天到最后一天。但今天我可以买两个,分给你一半。如果你不喜欢,我就能享用两倍的快乐。或者我可以带给卡芙卡一个朋友,她向来不会拒绝,又或者……给另一位朋友,他会喜欢的。「剧本命中注定之事」里是不会有这些的,对吧?可是你看……我已经为「命运」填上了新的注脚呀。
——流萤,面对身边朋友「家人」的关心时谈自己的生命理念

走出主会场,“暴力梅”带来的强降水让礼堂外的泥地更加泞然,难以行走,但依然有很多与外场设施合影的人们。

走到整个会场的出口处时有一个抽奖环节;从扭蛋机中扭出的彩蛋共有白色和薄荷绿色两种,当且仅当扭出后者时才能获得奖品一份。在我前方排队的朋友抽出了白蛋,所以什么也没有;但我则成功中奖。奖品是留言卡套装;那天下雨所以没有拆开便收入了包中。这张留言卡采用了磷光工艺。后来回到西安后发现在紫外线光照射之后,这张留言卡会在昏暗处显现荧光效果,其中包括作为光照时看到的内容的接续内容。

就像光与影,我们走在不同的路上,纠纠缠缠,一同向前,热烈地生长。即使终点是确定的,我们仍有选择的权利。只要心中也有了某个答案……

微风礼堂位于鲁迅公园内;附近的甜爱路有婚姻登记处,也是网红情侣打卡地——从地铁站走来时确看到有冒雨拍摄婚纱照的一对情侣。或许此次安排官方确有刻意往那个方向引导的考虑,但这的确无从考证。除了微风礼堂之外上海北外滩白玉兰广场每天晚18至23时播放30次15秒的宣传动画;西安则在小寨国际贸易中心每天8时至22时期间播放60次。类似屏展的地区还有广州和成都两地。

鲁迅墓

显然鲁迅公园之所以从“虹口公园”改名而来是有其自己的原因的。在来之前了解到鲁迅公园中西部安放有鲁迅的遗体,上盖有鲁迅雕像并合称为鲁迅墓;作为昔日对我的写作有着深远影响的文学家,我还从未拜访过这里。在参加完这一天令人身心愉悦的活动之后还有1个多小时才离开上海,因此终于是决定前去瞻仰了。

和鲁迅公园入口处的热闹相比这里显得格外冷清,——当然也有可能是这个每天17:00起即停止供人近观的铜像已经快要到这一天被栏杆隔离的时候了,——所以我也有足够的时间和空间与他对视。我曾幻想过和他见面时可能与之交谈的若干,但当真正与他的遗体仅隔一层薄土时终于也从洋洋万言变为了无语凝噎。

“如今的中国,阁下想必也在天上看着罢。”我心中默想。“虽然每个时代有各自的‘特色’,但这个时代当真不再需要阁下身临了么?”

昔而曩者有些人大代表曾经建言称“鲁迅之作已不再适合当今社会特征,因此应当将校本课程‘去鲁化’,逐渐删除鲁迅所作文章”。虽然这建言在十余年之后的今天已经逐渐被人淡忘,但很多激进的文笔确已经消失在课本上了。2017年我刚进入高中时学校自然少不了随堂作文;在呈了几份文章后当时我的语文老师突然把我在一节做操时叫去。

“你的文章很有鲁式特色……以后就往这个方向发展下去,兴许能写出些新的风派。”伊云。

伊同样是周树人的狂热追随者;在高二因为选修科目不同而重新分班后我的语文便不再是伊教,但之后确反复听闻他们班经常做一些鲁迅文学作品的交流会。而这之后我的考试作文必然是鲁的风格,虽然是高考所建议的“议论文”体裁,但和其他同学所使用的行文方式完全不同,更适合被唤为“社会评论”。高三时因为课业完成的比其他人都快,晚自习终于是没有事做,经常会写些长中短篇小说来暗涵一些现况,作为语文的“随笔”作业。大学后因为国家形势“稳中向好”,已经容不得我这般激进的毫移,于是辍笔已经很久了——4年之后的如今站在昔日所追逐的背影的面前,心中自然不知道应当是“愧”还是“敬”。

“恕敝断度——如今还有很多人跟阁下当年有着一样的矢的;但终于不能够有您的那般在钝惰中透出锐利。”我又继续想。“虽吾辈所处时宜业不及阁下当年之所陷,但社会终究是需要些痛觉才知道自己正在流血的。敝虽非求神请仙之徒,但还是衷心感谢阁下注予我的力——一种能够让我凭羸身紧握坚聿而能够凿碎石冰的力。”

在游戏《崩坏:星穹铁道》中,「流萤」作为一个对敌兵器量产计划的一份子而诞生;和身边的其他人一样,伊也是为了一个虚构的“帝国”和并不存在的“女皇陛下”而奋斗终身、献其性命;在经历过一场沉浸在帝国之梦中的同胞们实施的自杀式进攻、成为最后一位幸存的“兵器”之后,伊开始思考自己存在世间的意义——为何而存与为何而亡。最终,伊终于觉醒而追逐生命的意义、为未来而生,摒弃了过去的钢印。在周树人的当年,清虽亡而余孽犹存;无数的人们为了那个已经轰然倒塌的病患过度而保全着自己的长辫并以为命根——很多人最终也没有从这个残梦当中醒来。如今的人们思维又何其相似?因此对我来说,不论是「流萤」还是「鲁迅」,都是令我万分景仰的轮廓——他们都是用于放弃既有的水门汀路、在未知的生路上探索而践踏出一条新路供后人行走的开拓之人;而在“八股文”之类广为流传、全国上下近乎一言堂的今日,人们几乎已不能找到自己作为一个“个体”的存在意义。也许我们需要一个敢于抛弃陈糜腐朽、挣脱无形桎梏的新的「流萤」或者新的「鲁迅」;但何不让自己先成为这般角色?

暂别上海

虹口足球场站

在参拜完鲁迅墓之后便启程往上海站去了。就近从虹口足球场8号线区域进站,顺着指引标识很快就到了3号线的站台。

在等车的过程中突然看到远处在云中的上海之巅。再定睛一看,从站台上还可以看到东方明珠和环球金融中心;上车行驶一小段后金茂大厦也能看见。浦东的这四座高楼在虹口的公寓楼的陪衬下显得颇有摩登感觉;作为老城的中心区域,虹口的建筑物则显得有几分古典。

上海火车站(换乘通道)

在上海的最后一乘在上海火车站正式作结。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应该去一趟北广场,于是走了与1号线站区相连的换乘通道。

印象里在世博那会因为没有仔细看标识走过一次换乘通道;当时也是从3/4号线区域走向1号线站区。现在再次行走其间感觉并没有太大差别;通道内充满时代特色的店铺招牌不占少数,但并没有遮挡住导向标识;因为换乘通道风格跟南京地铁的新街口站如出一辙、本质思路和南京南站并无二致,我并没有感到过分的漫长;因为使用的是一日票,所以持交通卡15分钟内进出两站区闸机视为换乘一次对我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不久之后就到了1号线的区域。站厅正中央有5个应急售票窗口;看上去是节假日期间车站客流量过大才有可能开放的。

在北广场附近吃了一顿小杨生煎。在上海,生煎按煎时褶子的朝向分为扬帮(朝下)和本帮(朝上)两帮,按肉馅汤水多少则分为清水派(汤少)和浑水派(汤多)两派;毫无疑问小杨生煎属于扬帮浑水派。这种帮派的生煎汁水多而底厚脆,在可以延续南京笼包开窗喝汤后再吃馅的习惯的同时能够吃到独特的硬底,因此我比较喜欢。

虽然小杨生煎在全国很多地方都有连锁,但在上海吃本地人并不喜爱的连锁生煎倒也有一分奇特感觉。

吃完之后就从北广场进站乘车了。也许下次来沪的时候3号线已经装上了它更高的屏蔽门,「伪八二世」也已经追随它的前辈的身影离开了钢轨,上海地铁线网更多的换乘站点拥有了更好的换乘通道,甚至上海都已经不再是现在的上海,但那时的我想必也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罢。

上海→西安(D92/3次列车,二等座)

在乘电梯上楼进入候车室的时候恰好遇到了一位行李众多而摔倒的老年乘客;安保人员出动速度很快,立刻关停了这台电梯的同时很主动地问这位乘客的伤势并且立即走上阶梯帮老人把行李摆正。老人的手臂外侧有了一块划而绽开的血斑,但兴许是老伴在场嘴上还是说着没事。此时距离D92次列车发车已经只剩下不到30分钟;我来不及走上前去细看,便带着“安保人员十分专业”的理由往候车室走去了。

上海站的候车大厅上方是三大块屏幕,其中两块显示列车到发和检票信息,中间一块是广告。

按照车票和大屏上的指引,我来到6号候车室准备检票。结果出我意料的是正当我走进候车室的那一刻检票突然开始——之所以是“突然”是因为此时距离开车还有23分钟;这个数字不能被5整除,因此在我看来并不是很符合我对一个高等级铁路车站的提前检票时间的固有印象。虽然在我进入队伍时排队的人流已经很长,但是检票时间并没有花很久;因此到此上海之旅是真正意义上的结束了。

登上列车,心中还是有几分不舍。但很快这份不舍就变为了困意——来时因为一直在担心晚点所以没有睡的太多,加之今天的行程虽劳累但十分满意且有收获,于是很快便阖眼进行了小憩。

D92/3次列车的前身是今年1月调图之前的Z92/3次列车。显然,这也是既有线列车升级的一部分;其来沪时的列车D91/4次比没有升级前的直达特快发车时间早了近100分钟,这直接导致了15:00刚考完试的我无法乘坐这趟现在15:06就离开西安站的列车,进而导致了我这一天行程的紧张感。

列车在18:20离开了上海站,比预计时间晚了1分钟。华东实际上已经可以属于东9区了,因此天黑得很快;虽然这次回西安的路程不再是面壁靠窗位,但在离开郑州之前还是只能什么也看不见。由于长三角地区已经入梅,所以在到达南京站之前断断续续地能隔着窗户听到一小段时间的雨声。从车内听来,声音更像是被高速切割开的雨滴在窗玻璃上横着划过发出的摩擦声,非常解压。

在车厢内隔着车窗听到的雨声

列车离开郑州后距离到达下一站渭南有5个多小时,因此直接睡去了。虽然车厢内常亮的灯光让我很不自在进而偶尔醒来了几次,但整体近乎于平躺的姿势让我比Z44的硬座睡眠体验舒服了很多。等我醒来时天已经非常亮了;此时的列车刚离开渭南站。坐在我前面一排的外国友人终于发出了他在列车上的第二次声音——第一次是在上海站落座时用蹩脚的英语询问他旁边的学生模样乘客能不能让他进去,——他在此时接起的电话中使用的是意大利语。国际友人选择座铺而非卧铺来完成这趟为期接近12个小时的车程让我非常意外。

6月23日8时56分,D93次列车在西安站1站台平稳停靠;这次短暂的假期就彻底结束了。将来去两程的体验相对比,D93次列车虽然空调温度变得合理了很多,但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增加了由车务组织的牛肉干等商品的推销环节。D124次列车上关于D92次列车的吸烟乘客的播报在D92这列当事列车则由报站器中的合成声音变为了人工,只是隐去了姓名和日期,事件也因此变为了普通的条例陈述。很快便动身回到学校,开始准备第二阶段仅剩的一门考试了——在考完之后我又将乘坐和此次赴沪相同的D124次列车,只是选乘的会是一等卧;综合此次雨中返程的隔音效果来看越发对这个对标以前软卧车厢的新席别的睡眠体验有了期待。